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融資租賃類資產盡調要點及核查方法有哪些
2022-04-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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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據CNABS網站的統計數據，截止2021年12月31日，企業ABS累計發行67493.3億元，其中融資租賃以9024.28億元成為發行量第三的企業ABS產品，累計發行占比為13.37%，僅次于個人消費金融和供應鏈ABS產品。我們的資產證券化團隊由超過30名的專業律師組成，2021年參與的融資租賃ABS發行金額市場占比20.73%，在律所中排名第一。根據我們過往的項目經驗，本文將以融資租賃債權資產證券化產品中基礎資產的盡調要點為視角，將資產證券化的本源——資產信用這一宏觀主題落實為微觀上律師盡調工作中的實操要點。
一、融資租賃債權作為基礎資產的適格性根據《融資租賃債權資產證券化業務盡職調查工作細則》（以下簡稱《盡調細則》）第二條，以融資租賃債權為基礎資產或基礎資產現金流來源開展資產證券化業務，適用本細則。而根據《證券公司及基金管理公司子公司資產證券化業務管理規定》第三條，資產證券化的基礎資產須符合法律法規規定，權屬明確，可以產生獨立、可預測的現金流且可特定化的財產權利或者財產。前述財產權利或者財產，其交易基礎應當真實，交易對價應當公允，現金流應當持續、穩定。
因此，以融資租賃債權作為基礎資產發行資產證券化，該融資租賃債權也應當滿足合法合規、權屬明確、可以產生獨立、可預測的現金流、且可以特定化等基本要求；同時，交易基礎應當真實、交易對價應當公允。中介機構對基礎資產的盡調也應當圍繞上述要求展開。
二、盡調要點及核查方法具體到律師對于基礎資產合法性層面的盡調而言，根據《證券公司及基金管理公司子公司資產證券化業務盡職調查工作指引》，資產證券化業務對基礎資產合法性的盡職調查應當包括但不限于以下內容：基礎資產形成和存續的真實性和合法性；基礎資產權屬、涉訴、權利限制和負擔等情況；基礎資產可特定化情況；基礎資產的完整性等。而在律師盡調實操中，對于基礎資產的盡調一般分資產篩查階段以及對資產進行詳細盡調的階段。
1.基礎資產篩查階段
在開展基礎資產盡調前，首先應當確定需要盡調的資產范圍。因此，確定采用何種盡調方法是首要任務。對融資租賃債權資產證券化業務的盡調可以采用逐筆盡調或者抽樣盡調兩種方法。原則上，盡調范圍應當覆蓋全部入池資產。入池資產符合筆數眾多（一般在50筆以上）、資產同質性高、單筆資產占比較小等特征的，可以采用抽樣盡職調查方法。
在確定需要開展盡調的資產清單之后，則應著手對資產清單涉及到的各筆融資租賃債權及其對應的承租人、擔保人等現金流提供方進行初步核查以篩查出具有實質入池障礙的資產。具體而言：
01、律師應當通過公開網絡核查該等承租人、擔保人等現金流提供方是否合法存續、是否存在較大金額的被執行情況、是否存在因嚴重違法失信行為被有權部門認定為失信被執行人，從而判斷現金流提供方是否具有較強的償債能力及償債意愿。
02、核查基礎資產是否涉及《資產證券化業務基礎資產負面清單指引》（以下簡稱《負面清單》）范圍。將承租人、擔保人的主體名稱、組織機構代碼等字段在地方政府融資平臺全口徑融資統計表中進行檢索，同時結合承租人提供的財務報表，判斷基礎資產是否屬于《負面清單》列示的負面清單范疇，是否屬于以地方政府為直接或間接債務人、以地方融資平臺公司為債務人的基礎資產。
03、核查基礎資產權屬。通過中國人民銀行征信中心動產融資統一登記系統（以下簡稱“中登網”）核查基礎資產項下各筆融資租賃合同是否辦理了融資租賃登記，并核查登記的租賃合同主體信息、合同編號、租賃物財產信息等是否與融資租賃合同及租賃物實際狀況相符。
04、核查權利負擔或權利限制。通過中登網核查基礎資產項下各筆融資租賃合同是否辦理了應收賬款的質押/轉讓登記，從而判斷基礎資產的權利負擔或權利限制情況。上述第3、4項的核查可通過承租人名稱、融資租賃合同編號字段進行檢索；第4項可同時對原始權益人歷史上所發行的資產證券化產品/信托產品進行檢索，通過審閱該等資產證券化產品/信托產品的基礎資產清單，判斷基礎資產是否存在重復入池的情況；注意上述第1-4項的核查還需要將承租人、擔保人的曾用名進行補充核查。2.基礎資產詳細盡調階段
通過上述基礎資產的篩查，我們可以將具有實質入池障礙的資產進行剔除，并確認經初步篩選之后的資產清單，進而對基礎資產項下融資租賃合同、保證合同等材料進行詳細的審閱。盡調要點主要包含以下幾點：
01、核查基礎資產是否真實、合法、有效，交易對價是否公允。律師需要審閱融資租賃合同文件（包括但不限于《融資租賃合同》、《買賣合同》、擔保合同（如有）、租賃物價款支付憑證、租賃物接收證書、租金償付表/起租通知書、租金回款憑證、承租人/擔保人相關內部決議等），進而判斷融資租賃合同是否適用中國法律；合同生效要件是否均已滿足；租賃物轉讓價款前提條件是否均已滿足；出租人是否已經按照合同約定向出賣人支付了租賃物轉讓價款；租賃物轉讓價款與租賃物發票或評估報告上顯示的租賃物價值是否相當；相關租賃物是否已按照合同約定交付給承租人（根據租賃物接收證書進行判斷，或注意合同是否約定以占有改定為交付方式）；承租人履行其租金支付義務是否存在抗辯事由和抵銷情形（保證金除外）；租金支付條件是否已滿足，歷史租金支付情況是否正常（根據租金回款憑證進行判斷）；擔保合同是否合法有效；抵押、質押等是否辦理相應的登記手續；擔保人內部有權機關是否出具相應的擔保決議（需要核查決議是否符合公司章程的規定）等。
02、核查租賃物權屬。除前述通過中登網核查租賃物是否進行登記之外，律師還應當核查每一筆融資租賃合同對應的租賃物的照片以及所有權證明文件，包括但不限于租賃物的原始購買發票（關注發票抬頭是否為承租人（回租項目）或出租人（直租項目），發票金額與租賃物清單是否一致）、租賃物評估報告（關注評估時間與租賃合同簽署時間是否相當，承租人是否為評估資產的合法擁有主體、評估價值與租賃物清單是否一致）、租賃物原始購買合同、劃撥函等。對于涉及特殊動產的租賃物（如車輛），律師還應當核查相應的登記證明（如車輛登記證書，并關注是否存在抵押的情況）。
03、核查基礎資產轉讓的合法性。基礎資產具備可轉讓性是構建基礎資產池的前提。融資租賃債權屬于合同債權，需核查《融資租賃合同》等基礎交易文件中關于基礎資產債權轉讓的約定，是否存在不得轉讓或需要通知承租人、取得承租人同意的約定，判斷基礎資產能否合法有效的轉讓。對于擔保合同，需要核查合同是否約定了租賃債權轉讓后保證人繼續承擔保證責任。另外，基礎資產是構建在租賃物基礎上的融資租賃債權，租賃物在產生租金收入的同時還兼具為租金債權提供擔保的功能。如承租人在融資租賃合同項下發生了逾期還款或其他違約事件,則出租人有權通過進一步處置租賃物的方式獲得受償。因此，租賃物的可處置性也是律師的核查重點。特別是當租賃物為構筑物時，應關注是否可以通過處置來實現其擔保功能。另外，還應當關注租賃物是否涉及國防、軍工或其他國家機密。
綜合以上盡調結果，盡調結論應當充分支撐基礎資產的交易基礎真實、交易對價公允，符合法律法規規定，權屬明確，可以產生獨立、持續、穩定、可預測的現金流，且現金流可特定化。
三、結語作為從事資產證券化業務的律師，我們一直期望能夠看到ABS融資能夠從“主體信用”過渡到“資產信用”，這樣一批資產管理能力強、風險控制能力強的發行人才會脫穎而出，市場上的中介機構才會拼技術拼專業，而非現在內卷式的競爭，這樣整個ABS的市場才會規范向上向大發展。投資人和監管也會更友好的回應這樣一個健康規范的市場融資產品。
現如今，我們理解資產證券化業務追求“強主體”而弱化資產信用是存在內在邏輯的，其中一個重要原因便是資產信用信息偽造成本低，信息傳遞可信度低，由此導致資產信用信息對投資者的傳遞失效。因此，律師作為中介機構，應當在基礎資產端的盡調中起到“看門人”作用，對基礎資產的真實合法有效、現金流的獨立、特定及可持續進行慎之又慎的核查。律師對基礎資產的盡調要求不僅停留在對法律事項的判斷上，更包括對基本事實的細致核查，將資產信用信息的造假成本拉高，從而暢通資產信用信息向投資者的傳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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